第4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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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景區人比較多, 程陽靈和祝清曜也不著急，兩人按照自己的速度前進著。
山不高, 海拔只有一千多米。
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，程陽靈有些發懵看著面前的紅色建築，問旁人：“你是來許願的嗎？”
“......不是。”
“哦。”程陽靈摸了摸鼻子，也不怪她多想，畢竟上次他就帶她去寺廟還願了，這會兒乍看見個寺廟，還以為他是過來許願的。
兩人繼續前進。
走了五分鐘，程陽靈忽然回過頭看了眼身後讓人敬畏的紅房子, 腳步頓住。
祝清曜意識到旁邊的人停住, 也不再往前走, 回頭看她：“怎麽？”
程陽靈遲疑一瞬，詢問道：“我想過去看看可以嗎？”
那寺廟門是打開的, 剛剛她也看見有人進去了。
“可以。”
於是兩人開始往回走，邊走程陽靈還邊摸了摸自己口袋。
祝清曜有些疑惑，“你再找什麽？”
“我想看看口袋裏有沒有現金。”
“要現金幹什麽？”
程陽靈看著不遠處, 輕聲道：“捐錢。”
“......”
祝清曜瞅她, 揶揄的成分過多：“想不到你還信這個。”
程陽靈噎了噎，淡聲解釋：“我不信。”
現在出行都用手機支付，她幾乎沒有現金, 等她在口袋裏摸出來十塊錢時, 繼續道：“我只是覺得，既然看見了, 那就去看看吧。”
況且, 她想試一試。
祝清曜看了眼她手裏的十塊錢，“你要許什麽願, 不如說給我聽。”
她不解：“說給你聽？”
“嗯。”祝清曜點頭：“佛祖不能一定能實現你的心願，但是我可以。”
“......”
她該怎麽說，她想許的願是......和他在一起。
斟酌片刻，還是拒絕：“那我，還是信佛祖吧。”
不是不信他，而是她不敢。
“......”
兩個人來到寺廟裏，也不知道是來太早的原因還是大家的主要目的都是爬山，現在裏面很清靜。
寺廟不大，況且並不是全部開放，相當於一進門就能看到一尊佛像。
程陽靈默默走進屋內，把錢塞進箱子裏。
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跪拜。
湊巧的是，旁邊來了一對夫妻，過來還願。
程陽靈和祝清曜索性便直接站在旁邊看人家怎麽叩拜的。
等那對年輕的夫妻還完願，看到站在一旁的兩人，笑著問：“你兩也是來求姻緣的？這裏特別靈。”
說完後，意識到有些不對勁，自顧自嘟囔道：“也不對，你兩都一起來的了，應該是能求子來的。”
程陽靈：“......”
祝清曜：“......”
祝清曜直接出聲：“我們來求姻緣。”
那人明顯一楞，起身對他們淡淡點頭，就離開了。
等人離開後，祝清曜看向旁人，“要不要去試試？”
“試什麽？”
祝清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：“求姻緣啊。”
程陽靈抿了抿唇，只能說，誤打誤撞，讓她趕上了。
祝清曜也沒繼續逗她，只是叩拜的人從一個變成兩個。
叩拜完後，兩人繼續前進。
祝清曜沒完沒了地在她耳邊說話：“00，你猜我許了什麽願？”
“......”
本來只是他一個人，結果聽完那個人的話後忽然就變成了兩人，他還能許什麽願？
只是，這種話，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。
索性就不搭理他。
“不知道，爬山吧，還有好久。”
祝清曜仿若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，繼續道：“你真的不猜猜嗎？”
“不猜。”默了默，又補充：“也不想。”
“行吧。”
走到一處青灰色磚瓦改成房屋的地方，程陽靈看著面前的景色，有些感慨。
像是一處不谙世事的室外桃園。
仿若山下的車下馬龍絲毫不影響這裏的平靜淡然。
兩人在這裏轉了一圈，繼續前進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程陽靈後知後覺意識到，這麽長時間，他們都沒碰到過祝洵，下意識問了出來：“一直沒看到祝洵。”
“嗯。”
看了眼旁邊的人，覺得奇怪：“你就不擔心他嗎？”
“我給他發消息告訴他有事打我電話。”
“哦......”程陽靈愈發覺得，以後的孩子不能交給他帶，簡直是散養狀態。
山不高，中午的時候就已經爬上山頂，上面還立了塊牌子寫著山名和海拔。
程陽靈看著腳下的霧氣，拿出手機拍照。
剛拍完一張，肩膀處就傳來一道外力，程陽靈回頭看去。
“00，拍張照片吧？”
程陽靈轉過身，發現他已經把手機交給別人了，無語一瞬。
還是很配合的站在他旁邊，又覺得只是呆呆站立不太好，比了個剪刀手。
等照片出來後，程陽靈看了眼，還是有些呆。
她不怎麽拍照，更不知道拍照的時候應該做什麽表情動作，甚至連放松都不會，只會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裏，有的時候還會有個剪刀手。
祝清曜看了眼，和那人說了聲謝謝，拍得很好。
程陽靈再次瞄了眼，她那麽呆，也不知道哪裏好了。
在山頂沒站多久，兩人就下去，再次來到剛剛經過青灰色磚瓦的地方，這裏面有可以吃飯的地方。
兩人找到一處，程陽靈想著門票是他買的，但這頓飯錢她總不能在讓他付，便在點單的時候直接給了錢。
祝清曜看了她一眼，沒多說什麽。
店內的口味很淡，倒也符合這個地方。
吃完飯後，兩人繼續往下走，也不知道怎麽著，身後忽然有人說起這座山上的寺廟囚姻緣很靈，要去看看。
祝清曜仿若想起來什麽，問：“00，真的不告訴我你許了什麽？”
程陽靈搖頭。
他好像不甘心一般，一直問她，不是讓她猜他許了什麽，就是問她許了什麽。
程陽靈有些不耐煩，加快腳步。
因著是下坡，她走得又快，一時沒註意差點摔倒，程陽靈下意識驚呼一聲。
身子剛剛往下倒，後放忽然傳來一道外力，牢牢抓住她的胳膊，把她拽了回來。
程陽靈順勢往後靠去，腦子還有些發暈。
但鼻周充斥著的淡淡香味遲遲沒消散下去，很奇怪，今天和他一路都沒聞到，這會兒倒是忽然之間就聞到了，不動聲色洗了洗鼻子，像是洗衣液的味道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味道作祟，讓她頭更暈了。
過了一會兒，才轉身看向旁人。
“謝謝。”
祝清曜確認她沒事兒後，兩人繼續往下走。
程陽靈本以為身後的人會安靜一會兒，可是沒過多久又繼續剛剛的話題，程陽靈有些煩。
她原來怎麽沒發現祝清曜是這麽一個聒噪甚至刨根問底的人。
知道能看到寺廟，遠遠望去，門前依舊很清靜。
程陽靈猛然間頓住腳步，側頭看向旁人：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許了什麽願嗎？”
祝清曜點頭。
程陽靈再次試探問：“那你能幫我實現嗎？”
祝清曜沒有任何考慮：“可以。”
程陽靈仰首，和他對視：“你不問問是什麽嗎？”
“不問。”
“......”
那你剛剛沒完沒了地問我許的什麽願幹嘛！！！
程陽靈稍稍往後退了一步，與他拉開距離。
祝清曜註意到她的小動作，微微挑眉，沒吭聲。
“我想和你試試。”
“什麽？”
話題轉化的太快，祝清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程陽靈撇了撇嘴：“沒聽到就算了。”
她本來就不擅長特別直白的表達內心所想，能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已經是用了很大的勇氣，如果還要說第二次，那她......
程陽靈想了想，算了不太可能，今天算了倒是很有可能。
“我聽到了。”
祝清曜直直看她，哪怕她已經不看他了。
“我只是，沒反應過來。”
程陽靈沒吭聲，只是視線再次落在他那裏，兩人對視。
“別試試了，00。”
程陽靈心裏一咯噔，以為他是要拒絕他，哪怕他和她說過要追她，單她依舊不覺得祝清曜會同意她。
下意識的，她總覺得祝清曜值得更好的。
“我原來的選擇是你，現在的是你，以後的，”他頓了下，似是嘆息：“也是你。”
程陽靈一時間怔住，他目光虔誠，看向她的時候無比柔和：“自始至終都是你。”
“所以，不是試試，是你願意讓我進入到你的生活。”
程陽靈張了張嘴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，腦海中只回蕩著她的那句——自始至終都是你。
良久，她才輕聲道：“所以，我們現在是......”
她頓了下，忽然間的轉換關系讓她有些不適應。
“男女朋友關系。”祝清曜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，像是怕她跑了般：“現在你是我對象，我牽你很合適，不能拒絕。”
程陽靈笑出聲，這話怎麽聽都有點威脅和懇求的意思。
點了點頭，“好。”
倏地，又想起來什麽，“你身上有現金嗎？”
祝清曜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口袋，而後掏出一張五塊錢：“只有這一張。”
程陽靈默了默，抓過他手裏的錢，喃喃道：“應該夠了。”
“什麽夠了？”
“還願。”
祝清曜稍稍彎唇：“00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可真是我——”說到這兒，他拉長尾音，“見過還願最快的一個人呢。”
“哦——”程陽靈學著剛剛他的樣子，說話甚至有些吊兒郎當：“那你見識到了。”
“......”
兩人一同來到剛剛叩拜過的地方，程陽靈覺得真的很奇怪，明明這種地方是吃齋念佛不問時間情愛的一個地方，但卻庇佑了這麽多人間心願。
還完願後，程陽靈忽然想起來什麽，叮囑祝清曜：“你別和祝洵說這件事。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總是覺得這件事被自己的學生知道了，讓她赧然。
“已經晚了。”
“？”
他倆剛確定關系還沒有二十分鐘，怎麽就晚了？
祝清曜打開手機給她看，是十幾分鐘發的一條朋友圈：【是我的破曉。】
下面還有一張應該是剛剛他拍的兩個人牽手的圖片，畫面很模糊，甚至看不出哪個是男人手那個是女人手。
不難看出是兩個人剛剛走路的時候拍的。
“......”
程陽靈無語一瞬，看著下面評論，有溫落的，薄紀聲的，鄭慧的，還有祝洵的。
“你放心，他不會亂說的。”祝清曜給他保證：“他就是有些時候孩子氣了一些，但是這種事情，他還是信得過的。”
信不過也要信了，程陽靈閉了閉眼，點頭。
從寺廟出來後，祝清曜再次牽起程陽靈的手。
程陽靈低著眉眼看了眼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，倏然間，就變成了十指相扣。
他的手很大，手指甚至蓋住了她半個手背，還有源源不斷的熱意從掌心處傳到四肢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，她總覺得，大拇指指骨處貌似被摩挲著。
眨了眨眼，仔細看去，完全沒有動作。
可能是她想多了。
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，程陽靈拿出手機，有些費勁的解鎖。
是溫落給她發來的消息。
溫落：【啊啊啊啊啊靈靈你怎麽就答應他了！！】
溫落：【明明當時我和你說的是別太快原諒他讓他反思的！！！】
因著沒被牽的那只手正好是右手，程陽靈順勢就回了她的消息。
程陽靈：【我不想等了。】
況且，他很好，這麽等下去，沒什麽意義。
溫落：【......】
溫落：【我就不該多嘴問你，吃了一份狗糧。】
程陽靈：【吃了你和薄紀聲這麽多年狗糧，你也該吃吃了。】
溫落：【我那不是，情不自禁嘛~】
“......”
現在變成她後悔多說這麽一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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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區人比較多, 程陽靈和祝清曜也不著急，兩人按照自己的速度前進著。
山不高, 海拔只有一千多米。
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，程陽靈有些發懵看著面前的紅色建築，問旁人：“你是來許願的嗎？”
“......不是。”
“哦。”程陽靈摸了摸鼻子，也不怪她多想，畢竟上次他就帶她去寺廟還願了，這會兒乍看見個寺廟，還以為他是過來許願的。
兩人繼續前進。
走了五分鐘，程陽靈忽然回過頭看了眼身後讓人敬畏的紅房子, 腳步頓住。
祝清曜意識到旁邊的人停住, 也不再往前走, 回頭看她：“怎麽？”
程陽靈遲疑一瞬，詢問道：“我想過去看看可以嗎？”
那寺廟門是打開的, 剛剛她也看見有人進去了。
“可以。”
於是兩人開始往回走，邊走程陽靈還邊摸了摸自己口袋。
祝清曜有些疑惑，“你再找什麽？”
“我想看看口袋裏有沒有現金。”
“要現金幹什麽？”
程陽靈看著不遠處, 輕聲道：“捐錢。”
“......”
祝清曜瞅她, 揶揄的成分過多：“想不到你還信這個。”
程陽靈噎了噎，淡聲解釋：“我不信。”
現在出行都用手機支付，她幾乎沒有現金, 等她在口袋裏摸出來十塊錢時, 繼續道：“我只是覺得，既然看見了, 那就去看看吧。”
況且, 她想試一試。
祝清曜看了眼她手裏的十塊錢，“你要許什麽願, 不如說給我聽。”
她不解：“說給你聽？”
“嗯。”祝清曜點頭：“佛祖不能一定能實現你的心願，但是我可以。”
“......”
她該怎麽說，她想許的願是......和他在一起。
斟酌片刻，還是拒絕：“那我，還是信佛祖吧。”
不是不信他，而是她不敢。
“......”
兩個人來到寺廟裏，也不知道是來太早的原因還是大家的主要目的都是爬山，現在裏面很清靜。
寺廟不大，況且並不是全部開放，相當於一進門就能看到一尊佛像。
程陽靈默默走進屋內，把錢塞進箱子裏。
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跪拜。
湊巧的是，旁邊來了一對夫妻，過來還願。
程陽靈和祝清曜索性便直接站在旁邊看人家怎麽叩拜的。
等那對年輕的夫妻還完願，看到站在一旁的兩人，笑著問：“你兩也是來求姻緣的？這裏特別靈。”
說完後，意識到有些不對勁，自顧自嘟囔道：“也不對，你兩都一起來的了，應該是能求子來的。”
程陽靈：“......”
祝清曜：“......”
祝清曜直接出聲：“我們來求姻緣。”
那人明顯一楞，起身對他們淡淡點頭，就離開了。
等人離開後，祝清曜看向旁人，“要不要去試試？”
“試什麽？”
祝清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：“求姻緣啊。”
程陽靈抿了抿唇，只能說，誤打誤撞，讓她趕上了。
祝清曜也沒繼續逗她，只是叩拜的人從一個變成兩個。
叩拜完後，兩人繼續前進。
祝清曜沒完沒了地在她耳邊說話：“00，你猜我許了什麽願？”
“......”
本來只是他一個人，結果聽完那個人的話後忽然就變成了兩人，他還能許什麽願？
只是，這種話，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。
索性就不搭理他。
“不知道，爬山吧，還有好久。”
祝清曜仿若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，繼續道：“你真的不猜猜嗎？”
“不猜。”默了默，又補充：“也不想。”
“行吧。”
走到一處青灰色磚瓦改成房屋的地方，程陽靈看著面前的景色，有些感慨。
像是一處不谙世事的室外桃園。
仿若山下的車下馬龍絲毫不影響這裏的平靜淡然。
兩人在這裏轉了一圈，繼續前進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程陽靈後知後覺意識到，這麽長時間，他們都沒碰到過祝洵，下意識問了出來：“一直沒看到祝洵。”
“嗯。”
看了眼旁邊的人，覺得奇怪：“你就不擔心他嗎？”
“我給他發消息告訴他有事打我電話。”
“哦......”程陽靈愈發覺得，以後的孩子不能交給他帶，簡直是散養狀態。
山不高，中午的時候就已經爬上山頂，上面還立了塊牌子寫著山名和海拔。
程陽靈看著腳下的霧氣，拿出手機拍照。
剛拍完一張，肩膀處就傳來一道外力，程陽靈回頭看去。
“00，拍張照片吧？”
程陽靈轉過身，發現他已經把手機交給別人了，無語一瞬。
還是很配合的站在他旁邊，又覺得只是呆呆站立不太好，比了個剪刀手。
等照片出來後，程陽靈看了眼，還是有些呆。
她不怎麽拍照，更不知道拍照的時候應該做什麽表情動作，甚至連放松都不會，只會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裏，有的時候還會有個剪刀手。
祝清曜看了眼，和那人說了聲謝謝，拍得很好。
程陽靈再次瞄了眼，她那麽呆，也不知道哪裏好了。
在山頂沒站多久，兩人就下去，再次來到剛剛經過青灰色磚瓦的地方，這裏面有可以吃飯的地方。
兩人找到一處，程陽靈想著門票是他買的，但這頓飯錢她總不能在讓他付，便在點單的時候直接給了錢。
祝清曜看了她一眼，沒多說什麽。
店內的口味很淡，倒也符合這個地方。
吃完飯後，兩人繼續往下走，也不知道怎麽著，身後忽然有人說起這座山上的寺廟囚姻緣很靈，要去看看。
祝清曜仿若想起來什麽，問：“00，真的不告訴我你許了什麽？”
程陽靈搖頭。
他好像不甘心一般，一直問她，不是讓她猜他許了什麽，就是問她許了什麽。
程陽靈有些不耐煩，加快腳步。
因著是下坡，她走得又快，一時沒註意差點摔倒，程陽靈下意識驚呼一聲。
身子剛剛往下倒，後放忽然傳來一道外力，牢牢抓住她的胳膊，把她拽了回來。
程陽靈順勢往後靠去，腦子還有些發暈。
但鼻周充斥著的淡淡香味遲遲沒消散下去，很奇怪，今天和他一路都沒聞到，這會兒倒是忽然之間就聞到了，不動聲色洗了洗鼻子，像是洗衣液的味道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味道作祟，讓她頭更暈了。
過了一會兒，才轉身看向旁人。
“謝謝。”
祝清曜確認她沒事兒後，兩人繼續往下走。
程陽靈本以為身後的人會安靜一會兒，可是沒過多久又繼續剛剛的話題，程陽靈有些煩。
她原來怎麽沒發現祝清曜是這麽一個聒噪甚至刨根問底的人。
知道能看到寺廟，遠遠望去，門前依舊很清靜。
程陽靈猛然間頓住腳步，側頭看向旁人：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許了什麽願嗎？”
祝清曜點頭。
程陽靈再次試探問：“那你能幫我實現嗎？”
祝清曜沒有任何考慮：“可以。”
程陽靈仰首，和他對視：“你不問問是什麽嗎？”
“不問。”
“......”
那你剛剛沒完沒了地問我許的什麽願幹嘛！！！
程陽靈稍稍往後退了一步，與他拉開距離。
祝清曜註意到她的小動作，微微挑眉，沒吭聲。
“我想和你試試。”
“什麽？”
話題轉化的太快，祝清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程陽靈撇了撇嘴：“沒聽到就算了。”
她本來就不擅長特別直白的表達內心所想，能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已經是用了很大的勇氣，如果還要說第二次，那她......
程陽靈想了想，算了不太可能，今天算了倒是很有可能。
“我聽到了。”
祝清曜直直看她，哪怕她已經不看他了。
“我只是，沒反應過來。”
程陽靈沒吭聲，只是視線再次落在他那裏，兩人對視。
“別試試了，00。”
程陽靈心裏一咯噔，以為他是要拒絕他，哪怕他和她說過要追她，單她依舊不覺得祝清曜會同意她。
下意識的，她總覺得祝清曜值得更好的。
“我原來的選擇是你，現在的是你，以後的，”他頓了下，似是嘆息：“也是你。”
程陽靈一時間怔住，他目光虔誠，看向她的時候無比柔和：“自始至終都是你。”
“所以，不是試試，是你願意讓我進入到你的生活。”
程陽靈張了張嘴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，腦海中只回蕩著她的那句——自始至終都是你。
良久，她才輕聲道：“所以，我們現在是......”
她頓了下，忽然間的轉換關系讓她有些不適應。
“男女朋友關系。”祝清曜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，像是怕她跑了般：“現在你是我對象，我牽你很合適，不能拒絕。”
程陽靈笑出聲，這話怎麽聽都有點威脅和懇求的意思。
點了點頭，“好。”
倏地，又想起來什麽，“你身上有現金嗎？”
祝清曜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口袋，而後掏出一張五塊錢：“只有這一張。”
程陽靈默了默，抓過他手裏的錢，喃喃道：“應該夠了。”
“什麽夠了？”
“還願。”
祝清曜稍稍彎唇：“00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可真是我——”說到這兒，他拉長尾音，“見過還願最快的一個人呢。”
“哦——”程陽靈學著剛剛他的樣子，說話甚至有些吊兒郎當：“那你見識到了。”
“......”
兩人一同來到剛剛叩拜過的地方，程陽靈覺得真的很奇怪，明明這種地方是吃齋念佛不問時間情愛的一個地方，但卻庇佑了這麽多人間心願。
還完願後，程陽靈忽然想起來什麽，叮囑祝清曜：“你別和祝洵說這件事。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總是覺得這件事被自己的學生知道了，讓她赧然。
“已經晚了。”
“？”
他倆剛確定關系還沒有二十分鐘，怎麽就晚了？
祝清曜打開手機給她看，是十幾分鐘發的一條朋友圈：【是我的破曉。】
下面還有一張應該是剛剛他拍的兩個人牽手的圖片，畫面很模糊，甚至看不出哪個是男人手那個是女人手。
不難看出是兩個人剛剛走路的時候拍的。
“......”
程陽靈無語一瞬，看著下面評論，有溫落的，薄紀聲的，鄭慧的，還有祝洵的。
“你放心，他不會亂說的。”祝清曜給他保證：“他就是有些時候孩子氣了一些，但是這種事情，他還是信得過的。”
信不過也要信了，程陽靈閉了閉眼，點頭。
從寺廟出來後，祝清曜再次牽起程陽靈的手。
程陽靈低著眉眼看了眼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，倏然間，就變成了十指相扣。
他的手很大，手指甚至蓋住了她半個手背，還有源源不斷的熱意從掌心處傳到四肢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，她總覺得，大拇指指骨處貌似被摩挲著。
眨了眨眼，仔細看去，完全沒有動作。
可能是她想多了。
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，程陽靈拿出手機，有些費勁的解鎖。
是溫落給她發來的消息。
溫落：【啊啊啊啊啊靈靈你怎麽就答應他了！！】
溫落：【明明當時我和你說的是別太快原諒他讓他反思的！！！】
因著沒被牽的那只手正好是右手，程陽靈順勢就回了她的消息。
程陽靈：【我不想等了。】
況且，他很好，這麽等下去，沒什麽意義。
溫落：【......】
溫落：【我就不該多嘴問你，吃了一份狗糧。】
程陽靈：【吃了你和薄紀聲這麽多年狗糧，你也該吃吃了。】
溫落：【我那不是，情不自禁嘛~】
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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